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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6章

所以在这唯一能恣意而为的梦里, 秦照尘说什么都要回去。回去找时鹤春,回去陪着时鹤春。就算已渡了奈何、过了忘川, 大理寺卿也要摔了那一碗孟婆汤回去,把独自睡在牢里的时鹤春带上,去阎罗殿前申辩。黑白无常拘错了人,阎王殿拿错了人,这世道磋磨错了人。干干净净、清清白白,这是人间第一流。一定是弄错了,最不该被这样对待的人,被推进这样一片红尘泥淖——错得离谱,该擂鼓鸣冤。大理寺卿要去对峙、去鸣冤,要让时鹤春下一世潇洒自在,做建功立业的大将军,做最逍遥的富家翁,做不被世道命数磋磨的鹤照尘。“急什么。”有人抚他的发顶,“下一世还早。”大理寺卿醒不过来,气息衰微,身体僵冷,仍是个虚抱着护住什么的姿势。这是场太好的梦,照尘和尚抱着他的施主,大理寺卿抱着他的奸佞,两个人流一泊血,额头碰着额头,暖暖和和死在一处。秦照尘不会松手,谁也分不开他们。于是就只能一并下葬、一并草草入土为安,然后一并叫崩了的山埋上,睡在数不清的碎石乱土之下。再不醒了。……“宿主,宿主。”系统小声说,“如果他真的不想再醒呢?”如果秦照尘真的不想再醒,就想这么一直睡下去,要怎么办?这并非没有诱惑……正相反,这是秦照尘的求不得。小和尚就知道佛家有七苦。握着笤帚的小和尚,有一日学了佛法,就去给桃树上的时小施主讲:“生、老、病、死,怨憎会,爱别离,求不得。”树上的时小施主没这么有慧根,捧着个刚洗干净、水灵灵的大桃子,一咬一汪甜水:“什么是爱别离?”小和尚发愁:“施主,生、老、病、死,怨憎会你都懂得?”怎么就直接跳到了爱别离?“有什么难懂的。”时小施主咬着桃子,晃着两条腿,“我可太懂了。”小和尚怔了怔:“……为什么?”时小施主攥着袖子,那片袖子底下藏着刚烫的伤,是被按在榻上、用檀香烙出来的——时鹤春有时候会想,除了他可能没人知道,原来檀香将死时也那么烫。一烫一个疤,好了也仍会疼,这疼烙穿梦境,经年不散,所以时鹤春这一辈子都总睡不好觉。讲这一段佛理的时候,他们的年纪都还小,时小施主不知道自己长大后依然睡不好,还很不在乎: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?懂就是懂,因为我聪明。”

这话照尘小和尚信服。做早晚课要念的佛经,艰难晦涩,里面甚至还有梵语,他日日诵读,仍有地方记不准。时鹤春拿来草草翻过一遍,随手扔下,枕着胳膊闭着眼睛听他背,还能挑出他背错的地方。于是小和尚放下笤帚,掀起僧袍,绑好袖子吭哧吭哧爬上树。小和尚颤巍巍过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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